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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5/2 23:02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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位于湘潭县白石铺的齐白石故居

秀美而安静的白石铺,找不到一点白石的影子。

白石,究竟是那乡间集市的一线墙根,还是纵贯这小镇的一径小路?是牧童横笛里的那一座石桥,还是鱼虾浅戏中的这一湾溪涧?

天光云影,千古无言。一百多年前,一个孩子降生于这个小小的村落,就像一粒飞鸟的种子,落入春天。

与他一同降临人间的生命,包括有名或无名的花草,虫鱼,耕牛,与鸡雏。

没有谁会料到,这个被祖父取名为纯芝的孩子,会以他九十七岁的生命,创造出诗书画印的卓绝成就。

他,就是齐白石。白石铺的“白石”。

名字,与他的故土,彼此呼应。

齐白石画像

白石铺,杏子坞,星斗塘。

齐白石的生命起点在这里,那是公元年。一百多年后,这些在地图上都查不到的小小地名,竟与白石先生的画作一起,嵌入经典与永恒。

走在白石铺的乡间,山川依旧,午后的阳光依旧。霞峰对着白云,屋宇对着田园,牛羊看见鸡豚,池塘绕着草丛。水里的鱼虾,草尖的蚱蜢,山间的芙蓉,亦各自安闲。

所有时光与记忆,就这样化作了草木与春秋。

山村如此小,世界那么大。四十岁之前,齐白石不曾离开过这片土地;二十七岁之前,一直是爷爷赐予他的嘉名。当时,十里八乡的人们,都叫他“芝木匠”。

齐白石的童年,还是晚清的天空。祖父、父亲都以务农为生,这注定了他的家境,贫寒而卑微。好在爷爷的怀抱,特别温暖。山村长夜,祖孙俩围炉向火之时,爷爷便以火钳于柴灰上写字,教孙儿识字。

那冬夜的炉光,亦如点点文化的亮光,闪动在齐白石清亮的眸子里。

一百多年前的农家孩子,生下来就注定属于泥土与生计。稍稍庆幸的是,七年那年,爷爷牵着他的手,来到一个叫枫林亭的地方。

那是文化启蒙的乡间蒙馆。齐白天从此走向了一株古柏,一树腊梅,一个干净的小院。在那里,《四言杂字》《三字经》,读《百家姓》……每一本书,他都读得摇头晃脑,背得滚瓜烂熟。

或许是心性敏感吧,少年齐白石对《千家诗》极其痴迷,他的背诵里有一种文学的沉醉。与其他孩子一样,他们每日背诵,每日描红。

腊梅开过,转眼是春日迟迟。仿佛是上帝的牵引,齐白石于偶然间表现出绘画的天分。一天,他以描红的毛笔为同学家画了一幅雷公神像。从此,他一个人悄悄地作画:画钓鱼的老叟,画荷叶上的蜻蜓,画田里的老牛,画草丛的蚂蚱……

然而,就在这一年秋天,乡间大旱,村里饥荒。齐白石从此失学在家。他一生那么高寿,真正入校求学的时光区区不过一年之余。其时,《论语》方才读到一半。然而,文明的窗子已然向着这个乡村少年敞开,他看见了远方的风景,从此就不曾停歇。

多少放牛的清晨与*昏,他将一只小书包挂在牛角上。老牛在河边嚼草,他就沉入思想的意境。他坚持自学了半部《论语》。画画,更是无法停下来。每天夜里,他借着昏*的桐油灯,从账簿上撕下那些废旧的纸张,将白日里印入脑海的风物一一作成画:锄头箢箕,两头牛打架………小说里的那些人物,更是频繁地出现在他的笔下。

那纯粹是一个农家孩子向学与涂鸦的禀赋和心性,无关父亲的旨意,亦不带功利之目的。

那个时代的功利,在科举。就在白石失学的日子,家境殷实而天资聪颖的孩子,正在私塾里背诵四书五经,亦步亦趋做着八股。

对于齐白石来说,这一切,遥远得如同霞峰山外的白云。这是他境遇,是他的不幸。然而,那又是他的幸运。一种深山芝兰的幸运。

父母对他的期许,也低到尘埃里,亦如他们的卑微营生。娶妻生子,自食其力。12岁那年,拖一条长辫,稚气未脱的齐白石,就有了自己的童养媳陈春君。然而,就从那时起,于乡间粗野的氛围里,白石的气质里便有一种难得的雅致与素净。他特别喜欢穿着白色袜子。月白风清之夜,他坐在门前拉胡琴;炊烟升起之时,他立在夕阳里吹笛子。那此,都是他从儿时玩伴左仁满那里学来的。

在粗笨的农活面前,白石却一再令父母忧心。犁田,笨手笨脚;扛不动大木头,被木匠师傅辞退。直到16岁,他才算遇见了生命中的第一个贵人——38岁的雕花名师周之美。

雕花不同于造屋,那是一门艺术。雕什么,涉及画谱临摹;怎么雕,又关乎刀法运用。心思细腻而又手性极佳的齐白石,如鱼得水。三年间,他不但学会了师傅所长的平刀法,而且自出心裁,创造另一种刀法,此之谓圆刀。他的雕花手艺,阴阳凸凹,极尽精微。

此时,白石一生那种不甘于陈规的个性,已显露无遗。他发现,当时雕花师傅雕来雕去,无非是“丹凤朝阳”“麒麟送子”“八仙庆寿”“状元及第”。在乡间,他的雕花有了很大的新意。石榴、葡萄、鸳鸯戏水都成了他的主题,三英战吕布、刘备招亲、木兰从*、精忠报国、黛玉葬花、昭君出塞、送子观音,乃至关公、八仙等形象与故事都在他的雕花作品里惟妙惟肖。

齐白石早期雕花作品

民间之美,文化之美,是齐白石与生俱来的慧根。

记得电影《一代宗师》里有句经典台词,道是:“今生与你的相见,都是前世的久别重逢”。20岁那年,在离家二十多里之外一户姓蔡人家,齐白石就有这样一次前世的重逢。

他见到了一部乾隆年间的五彩套印的《芥子园画传》。

这线装的“画传”其实躺在那大户人家的阁楼上,蒙尘多时,已然残缺。这在爱画的齐白石眼里,简直如获至宝。在松枝燃烧的昏暗光线下,他一页一页翻看着画传,想起平日里自己画过的那些人物、花草,他才发现经典的力量。他跟主人家借来画谱,小小翼翼地以那薄薄的竹纸勾影复制,一幅一幅,一笔一画,足足摹了半年时间,订成16册。

《芥子园画传》亦如一抹艺术的神光,撒向这个乡村木匠的头顶。

齐白石的一生,充满着这样那样美丽的遇见。6年之后,他又遇见当地以画像而闻名的萧芗陔,立马拜他为师,学习工笔、擦炭、勾勒、填色等画像法。经由萧先生,他又结识了同为画像高手的文少可。

“朝为工,夜习画”。“芝师傅”的名气,一时闻于远近。

而真正改变齐白石一生朝向美丽遇见,发生在公元年的春天。

胡沁园先生乃当地乡贤,他久闻杏子坞有个聪明好学的木匠,能雕会画,后生可畏。刚逾不惑的胡先生,亦是工于画、长于诗的文化人。胡先生主动去看望正在雕花的“芝木匠”,当即出了一个画题:“飞来佳禽对语”。年轻的木匠凝神片刻,便挥毫作画。不多时,只见宣纸上出现那倚窗独立的佳人,而窗外紫燕分飞。

人才难得,胡先生喜出而望外。他为齐白石带来了另一种生活。拜师沁园先生之后,他来到中路铺的胡沁园家,一年多时间就寄居于胡家屋后的那间“藕花吟馆”,每天都跟随先生读书、作诗、画画。

想想啊,齐白石此时已是一个结婚生子的父亲,雕花与描容足以谋生。现在,他放弃这些,寄居到一个乡间夫子的后屋,不为别的,只为吟诗,练字,作画,交游。在一双功利的眼睛看来,这样的取舍,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?

苏老泉,二十七,始发奋,读书籍。胡沁园,这个非亲非故的乡贤,与这个年轻的木匠从此惺惺相惜。他甚至叫管家给“芝木匠”屋里送去钱米,以解他的后顾之忧。

一个诗书画印的世界,悄然敞向齐白石的青春岁月。

胡沁园为其取名为“齐璜”,号“濒生”,别号“白石山人”。

文化,真是世间最美的一个动词。木匠齐纯芝从此开始,一步步走向大师齐白石。

湘潭齐白石纪念馆

一百多年后,齐白石早已存在于他的画里。人们试图以故居与纪念馆存留他的气息。不知为什么,行过白石铺的田园风光时,内心里总有时空的回溯与交织,思绪在历史与现实间穿越,记忆在黑白明暗中叠现。

白墙红屋代替了竹篱茅舍,水泥大道代替了乡间小径,摩托汽车替代了骡马轿子……那是一个没有电视与广告,没有手机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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